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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先生用毫无色彩的眼看着他,说:“小良死了。”
于行肩膀一抖,又把头磕下去,撞到地板的时候咚的一声。他没起来,也很机智地没有吭声。
“我们在益嵬镇上的医院里,”尘先生继续说,“还遇到了土邦的袭击。”
低哑的声音如同蛇尾摩擦,于行的额角已经渗出了汗。但他反应很迅,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,说:“尘先生,我们得给良哥报仇!”
可尘先生并不吃他这一套,平静地说:“小良是被□□害死的。”然后他冷笑一声,“小良是我儿子,是小忠的弟弟,我怎么不记得他是谁的哥。”
“对不起,”于行颤声说,“尘先生,是我说错了!”
尘先生说:“看着我回话。”
于行立刻直起了身体,撑着力气接住尘先生冷利的目光。雨从尘先生背后飘洒进竹棚,老人盘腿坐在半世细雨中,原本像是和蔼的仙,又被阴沉的神情和身上的鲜血拉过人间,成为来自地狱的魔。
于行浑身战栗,又说了一遍:“尘先生,我错了!”
尘先生并不回答他,说:“我们到益嵬的医院,没有几个小时,土邦就带着人攻进了医院。”他半眯起狭长的眼,问于行:“这件事你怎么看?”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”于行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,然后说:“这是有人给土邦通风报信了!”
“说得不错,”尘先生忽然目露凶光,微微前倾身体,对于行说,“而且就是你的人。”
这话让于行大惊失色,本能地看向身后的洋芋。洋芋这时候有是对着尘先生跪着的,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棚外的雨。
“是你?”于行感到有些难以置信。
洋芋还是不说话,这个反应落在在场的人眼里就是默认。于行破口大骂,说:“洋芋我操你全家!你他娘的敢和土邦串通一气?”
洋芋笑了,说:“我没家。”
他长得黑瘦,个子不高,扁平的面部更像是本地人。他也是从小就进入忠良寨的,格斗和枪法都非常好,在安保人员里的地位不低,一直都是于行的副手。
此时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于行,然后点了点头。
雨还在下,滕错双手插在兜里,紧握的指间有冷汗。庞叔就站在他的余光里,像尊冰雕,一动不动。
尘先生撑着手杖站了起来,慢慢地走向洋芋。他让洋芋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,洋芋照做了。
“我撤了安保的人,故意让尘忠和尘良进到工厂,”他用僵硬的声音说,“就是为了让你陪着他们下到益嵬。我在头天晚上就已经通知了土爷,他们早就守株待兔。”
尘先生停在他面前,问:“你是什么时候和土爷联系上的?”
“两个月前,”洋芋回答,“寨子里的厨师下山买菜,我去护送,在镇上见到了土爷的人,带了部手机回来。”
尘先生稍微回身,从庞叔接过那部手机扔到洋芋面前,说:“打开。”
洋芋捡起手机,翻开盖子,熟练地开启了屏幕。
“打电话,”尘先生说,“给你的联系人。”
这个指令让滕错不得不紧张,他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。但洋芋已经拨了一个号码出去,他按下扩音键,过了没一会儿,那边就有人接起来了。
“喂,洋芋蛋啊!”说话的男声滕错以前并没有听过,他说:“找我干嘛?”
洋芋举着电话,抬着眼看着尘先生。他问:“问问你,益嵬镇上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。”
“妈逼的,我还没找你,你还有脸问我!”那边的男人勃然大怒,“你消息给的确实挺准,但我们土爷为了这事儿受伤了知道吗!操了,我告诉你,那个尘先生,把我们土爷的腿给打了!现在人还在床上躺着呢!子弹取出来流了好几盆的血!这账怎么算?你他妈还敢——”
那边还在骂,洋芋已经挂断了电话。似乎是短时间内挨了两次骂所以心情不太好,他扬起下巴看向尘先生的眼光甚至带着挑衅的意思。
尘先生不为所动,从上方注视着他,问:“是土邦让你从小忠和小良身上下手的?”
洋芋沉默了一秒,然后说:“是的,土爷就是想让你绝后。”
“想让我绝后的人很多,”尘先生用指尖描过那只银蜘蛛,慢条斯理地问,“在忠良寨里呢?”
洋芋摇摇头,说:“没有。”
“你是一定会死的,省省力气,也许还可以免去被折磨的痛苦。”尘先生盯着他,问:“在场的人里,有和土爷那些外人一条心的吗?”
洋芋还是摇头,说:“没有。”
滕错忽然明白了,这事儿并非冲着他来的,而是于行。洋芋是于行的心腹,和庞叔以及滕错交集都很少,滕错在今天之前甚至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。刚才洋芋交代的那些大部分都是真的,从和土爷取得联系的时间的方式,到故意让尘忠和尘良中毒的目的,都和事实相符,不同的是,那部电话是夜生给滕错的,而洋芋真正的上级是夜生。
这次的事总要有人负责,而洋芋就是替死鬼,为夜生顶了老猫的名,尽管他只是一只任人摆布的鼠。但他的价值不止于此,他越是说寨子里没有人与他合谋,尘先生就越是不相信,当其冲被拖下水的就是于行。
于行是效忠尘先生的人,如果丢了权,只有可能是庞叔替上,那就是夜生势力的扩大。当然,这件事也能给滕错敲响警钟,对夜生来说是一举三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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